末法時代
We haven't had that spirit here since 1969.

苦夏

  • NC-17
  • 一個單純的porn
  • 是隱晦的父子局

虽然就餐的客人们和清扫桌面的服务生都已相继离开,厨房里却亮着一盏昏暗的灯,彰显现在仍然是工作时间。

阿尔弗雷德把最后几块没用完的乳酪放进冰箱后,那个每天来买咖啡的男人从侧门走了进来。这是个夏末的雨夜,气温尚未降下,对方却像很怕冷似的穿着一件巴宝莉的长款风衣。他定睛打量着他——男人三十五岁上下,似乎在附近的一家金融机构工作,在酷热的七八月份也永远打领带穿长袖,伦敦口音,风度优雅,唯有锐利的眼角和唇形透出刻薄。他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但知道那个人早已对自己——一个利用课余时间来快餐店打工赚零用钱的普通高中生——发生了怪异的兴趣。阿尔弗雷德不怎么喜欢观察客人,然而第一次见面时,他便因在退还信用卡的瞬间被对方用比常人凉很多的手指触碰到皮肤——那感觉宛如被捕食的蛇盯上——而留下了强烈记忆。此后男人往往精准地在他值班的时候来,花不多不少的十分钟坐在紧靠一面空洞白墙的桌子旁喝咖啡(如果是饭点,还会配一份沙拉或三明治),看似专注,却总时不时若有若无地瞥向他。那眼神很温和,不带情绪,而且漫不经心到没有令除他之外的任何人发现,可在被那样看着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总觉得自己就像没穿衣服似的。

此时男人已绕过前台,走向开放式厨房的工作区。阿尔弗雷德近乎在一秒内就明白了对方打算做些什么。因为天气恶劣,户外行人不多,店铺内更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操作台旁有个监控设备照不到的死角。但门是磨砂玻璃的,外面的街道不断有车经过,店长也有一定概率前来检查经营情况。

“不行。”他抓起书包,小声说,“我赶着回家,有很多作业,还要去Costco买东西。不过我可以给你个联系方式,我们从date开始。”

“我马上要调职回总部,明天一早的飞机。”对方慢条斯理地解开风衣扣子,向他投来的视线堪称平淡,“也就是说,过了今晚就没有机会了。”

“你没有机会,关我什么事——”阿尔弗雷德底气不足地抗议道,向后挪动几步,但手腕立即被攥住了,书包倏然掉在地上。男人的指掌依旧凉得吓人,先是虚虚按住脉搏,接着沿血管的纹路来回滑动,没用什么力量就使他勉强作出的抵制姿态泄了气。他闭上眼睛,呼吸变得浅而急促,仿佛突然接受了这件默认已久的事终于到了真实发生的一刻般,任由对方巧妙地避开监控的范围,将他背朝墙面抵在一个堆放清扫工具的杂乱角落中。

“这里不太舒服,”男人的声音若有所思,“所以姑且用你的手为我疏解一下好了。”

“不太舒服,为什么不去酒店?别告诉我你舍不得这点房费。”他一边不满地控诉着,一边遵照对方的引领隔着材质上等的西裤握住风衣掩盖下的某个部位——有点热,至少比这冷血动物的手热多了,只是还在疲软状态,尚未被唤醒。“先声明,我可不一定能让你满意,从没在别人身上试过。”

“那再好不过了。”男人微笑了一下,“用跟在自己身上同样的做法就行。”

“我帮你这次,你会付钱给我吗?”

“我可是连房费都不舍得出的人。”

“那我能得到什么?”

“好孩子,抬起头来。”男人的右手按住他的后脑,插入发丝间,轻柔地梳理着,“看着我。”

阿尔弗雷德疑惑地睁眼望去,猝不及防被一个吻落在唇上。原本只是简单的触碰和摩擦——他感到这个人的嘴唇很干燥,大概是许久没有喝水了,起了一点粗糙的死皮。然而当对方的阳具被他撸动着慢慢挺立时,压迫入内的吻也变得粗暴起来。男人撬开他的牙齿,将橙皮似的些微清苦和雪茄余留的宛如雨后长了苔藓的泥土的气味带入他的口腔里。

涎液顺着嘴角如蛛丝般流下。

趁他头脑昏然之际,手心和阳具之间那层形同虚设的布料不见了,性器表面鼓胀的静脉血管微微跳动着,凉滑的液体溢满在了他发抖的指缝中。男人灵活的手也已移动到他隐隐作痛的胃部,熟练地解开皮带扣,继而像在评估什么一样摸过他近来刚凭借打橄榄球长出的少许肌肉,把紧箍在臀部的牛仔裤一点点剥离,放肆地揉弄起骤然暴露在潮闷空气中的大腿皮肤。他有点紧张地“啊”了一声,嘴巴即刻被另一只手捂住了。男人思考了一下,将半敞的风衣脱下来,盖在两个人朝向玻璃门的那一侧肩膀上,一人套入一只袖子,下摆刚好遮住已经快贴合在一起的腰腹。见他惊慌地望了一眼监控摄像头,对方又善解人意似的附在他耳边说,“应该照不到,不过你害怕的话,把脑袋一块钻进去也可以——就像沙丘里的小鸟那样。”

“我才不害怕,该害怕的是你才对。”阿尔弗雷德喘着粗气,狠狠瞪了男人一眼,“我都弄了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能完事?”

“你不喜欢持久的?”

“不、不是这个意思!你做什么……唔!”

洇出一点水渍的内裤突然被扯下,捕猎者饶有兴致地逡巡过所能触及的一切。阿尔弗雷德近乎羞愤地涨红了脸,却仍抵不住前端在略带侮辱的手法下逐渐抬头,淅淅沥沥地滴出液体。但刑罚远不止于此——对方似乎不满足于仅是投桃报李地送给他一次阴茎高潮,修长的食指和中指碾磨了几下铃口,就不轻不重地掐住臀部上下搓捏起来——有些疼痛,有些酸涩,同时带来充血的燥热,他敢打赌那里待会儿一定会泛出难看的淤青——又按在闭合的后穴边缘试探着向里挤压。本能地感受到未知的危险,阿尔弗雷德拼命摇起头来:“不是说用手给你做一次就好吗?”

“只有最蠢的蠢孩子会相信这种话。”男人短暂地挪开手指,去拿操作台上的一瓶蜂蜜芥末酱,“没有润滑剂,试试这个?”

还未等他回答,粘稠的酱汁便跟手指一同缓慢钻入了肠道,不顾他收缩臀肌试图挤出异物的生理反应,一进一出地开拓起未经人事的秘境。他紧紧并拢双腿,埋首在男人肩上,觉得有点想哭,因为在一片滑腻的触感之间,他意识到有什么坚固的东西在反复刮过内壁——是一枚铂金戒指。方才当男人伸手去够那个瓶子时,他恍惚间瞥见它套在无名指上,没有装饰,只是一个简单的环,在覆了一层灰的吸顶灯下折射出黯淡的银光。他忍不住想,为什么这个人来了那么多次,自己以前却没有察觉到呢?是因为对方结账掏卡和领取食物时用的都是右手吗?

“怎么了?”

“很凉……”他迷茫地说,“很硬。”

“什么?”男人怔了片刻,而后蓦地轻笑起来,几乎称得上体贴地解释道,“那不是婚戒,是大学时代和女朋友一起买的对戒,嵌在骨头上摘不下来,就一直戴着了。”

“你不用跟我讲这些的。”阿尔弗雷德隔着衬衫咬了那个人的肩膀一口,“反正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那可未必。”体内的手指又动作起来,“话不要说得太满。”

他没再接腔,只是重新闭上眼,沉默地感受着被施加在私密处的、与对待一个随手捡来的性爱娃娃无异的亵玩。汁液很快浸透了臀部,说不清是前面还是后面流出来的——或许是那瓶之前被他一次次倒进沙拉和三明治里的酱料也未可知。几分钟后,阿尔弗雷德在两根手指不断往深处抠挖的刺激下迷迷糊糊地射了出来。头顶传来一声赞赏似的叹息,他被放倒在一个刚拖过来的椅子上,双腿以淫乱的姿势分开。男人的手抹了一把他下体粘连的东西,探入他微张的口中,一边低低讲着谐谑的话,一边在喉底搔刮。他尝到一种腥膻的甜味,发出一阵含混不清的呜咽声。

与此同时,那个至今尚未疏解的硬物顶入了他的身体。

他无法形容那是什么感觉——虽然与被强奸没什么本质区别,但又仿佛本来就该如此似的。那个人进得很深,深到他眼前的视野发生了错乱,天花板上惨白的灯都变了颜色,好像一下子被死蛾的翅膀盖满了,成为一个悬挂头顶的黑太阳。奇妙的是,那两片阴冷的幽绿却清晰至极,如倒映着森林的深湖般将他吸进去、包裹住。他摇晃着,划着一条看不见的船,又成为逆涛游泳的溺水者,从生到死,再从死到生,随波逐流挣扎颠簸,怎么都寻不到出路。大概他在不知不觉间哭了出来,回过神来时,一张纸巾把流到下颌的泪水擦去了。“你的眼睛很可爱。”男人语带奇异的怜惜说。

“不要射进来。”他只是挥开对方的手,喃喃说道,“店里没有卫生间,必须去两条街外的星巴克,要排队。”

“这么多纸巾也够用了。”

男人没理会他的请求,进一步加快了频率,一遍遍贯穿那个早就只会缠绵地迎接他的通道——不知道是因为产生了古怪的眷恋还是实在太恐惧结束的那刻,阿尔弗雷德竟有一刹希望可以永远这样持续下去。他已经不敢去看监控器了,只能祈祷这个死角够大,也不敢想象现在的自己落在任何人眼中是什么样子——领口大开,脖颈和锁骨布满被吮吸过的水渍,一只腿环绕着入侵者的腰际,搭在过分分明的髋骨处的脚还穿着沾了一点泥土的运动鞋,另一只腿则不安地挂在椅子扶手上,被滑落下来的风衣盖住。可能过了一刻钟,也可能过了半小时,男人解开他的全部衬衫扣子,咬住战栗的乳头,下面也精确插到敏感点上,近乎凶狠地戳刺几下,将一股股精液灌进了深刻到不可想象的地方。

“啊……”

他抽搐着,像在挽留什么一样。

结束之后,男人转而变得温柔,耐心细致地用纸巾帮他擦干净下肢的秽物和额上的汗水,又洗了手,剥开一只榨果汁时剩下的橙子,喂到他嘴里。橙子很涩,再加上他把核一起嚼碎了,苦得吓人。

“不吃了。”他将没吃完的几瓣丢进垃圾桶中。

男人倒没在意,兀自注视着他,半晌后没头没尾地问道:“你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吧?”

他点点头。

“妈妈带大的?”

“是。”

“知道爸爸是什么人吗?”

他摇摇头。

“真是个可怜的小孩。”男人叹了口气,拿出一张便笺和一支笔,往纸上写了点什么,塞进他书包外侧的口袋,“这个邮箱地址给你,有任何需要的话,都可以随时联系我——如果我一年内没有收到邮件,会再来找你。”

“去哪里找?”他拿过书包,检查了一遍钥匙和银行卡,确认无误后背在身上,讽刺地笑了笑,“你甚至不知道我的名字。”

“总能找到的。他们叫你阿尔吧?我听见了。”

男人抬手摸了下他的头发,然后一丝不苟地穿好风衣,连再见都未说就转过身,与猝然弥漫开的早秋寒意一起,悄无声息地返回到门外大雨滂沱的街道上。

fin.